20080128

想寫些什麼

  深夜他一個人聽The Cranberries,冰涼的水滾落喉嚨的時候他想他要寫些什麼,夜太涼,雨露太美。
  所有的書寫都是為了被閱讀,在某個地方他看過,某個人這樣寫過,那已經被閱讀的書寫,他想他的書寫也要被誰閱讀,所有的書寫,從最最私密的傾訴到最無關痛癢的屁話,所有的書寫。有時候他深深被全稱命題所迷惑。
  是誰呢?他不清楚的書寫對象。現在,是不清楚的,而曾經他為了某個人無止境地書寫,所有的文字,從眼淚到血液,為了一個人而書寫,只是他從未說過:我是為你而寫。有時候他覺得他應該要說。
  He wishes his beloved were dead,如此他的悲傷可以再真實一點。他感覺自己的虛假,並且感覺所有人看穿他的虛假,因此他嘗試在文字裡埋進一部分的真實,他想或許有誰能明白,在眾多虛假之中看見那真實。有時候連他自己也忘記了哪些部份是真實的。
  到如今他依然沒學會信任,雖然沒承認,但是當年的傷痕的確一直緊緊跟隨,他總是展現他美好的一面,但他在意那些幽暗的、沒有人訴說的醜陋的那一面,他自己的和所有人的。有時候他注意到自己忘記裝飾的臉,注意到自己散發著腐敗的氣息。
  他想起在數個不同的清晨,數個不眠的夜,他的身邊那些不同的人,他想起分離、悲傷、無奈和寂寞,明明都輕易地許過永遠,他不明白地說著他都明白,好像只要這樣說他就都明白了。有時候他覺得不明白並沒有關係,他明白的事太少,儘管他曾試著理解。
  希望總是在夜晚來臨,在清晨離去,他所有作過的夢都擱淺,但他還是在作夢,用他自以為是的情感去觸碰世界的刺,流血也很美。
  他還是只想為那個人書寫,所有的文字,他明明知道那個人一眼都不看,所有的不在乎他都感受得到,他還是一味地訴說,彷彿世界是有奇蹟存在的。
  計算時間他想他該放下所有無謂的思緒,他還有計畫等著執行,雖然他總是有更多變化。
  深夜裡他用文字揭開自己的瘡疤,再用文字撫慰,病態地存在著。
---

沒有留言: